吹花题叶

君不见孔明南阳卧,安石东山游。三顾幡然鱼水合,七辟始为苍生忧。

亮吹。自知文笔垃圾,可以不爱,不要骂我,骂我左转


最近有点事情


头像是夏夏@锦鲤夏 给我的呜呜,是我,我很兴奋(这就是追星成功的快乐吧











祝看到这里的你万事顺遂

【靖苏】如此,足矣

【未正 14:00】靖苏清明十二时辰

上一棒 午正 @出轨九泰

下一棒 申正 @孤影风雨 



缥缈的烟雾自燃着宁神香的炉子里缓缓溢了出来。

 

内侍上前又把床帘掩稳妥了才退出来,对着在内室外站着的静太后道:“回禀太后娘娘,往日里陛下这个点也该起了,可今儿个不知怎的,却还睡着……”静太后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景琰向来少眠,许是这春日里的午后很是适合歇上一觉罢了,也不枉费我给他调了宁神香。”言罢又转身去,慈爱地拍了拍柳皇后的手,“那我们就先回去罢,让他一个人好生歇着。”

 

柳皇后温温柔柔地垂头应是,又示意身后婢女将备好的糕点递予御书房的随侍宦官,便随着静太后走了。她素日里并不多来,可萧景琰却是个一心都只落在了政事上的,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这奏章朝务较劲儿,于是这帝后二人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的惯例,竟再也没多见过。

 

静太后带着柳皇后与跟随着的几个宫人们绕过屏风,柳皇后本垂着头跟着静太后往外走去,可忽的便听静太后咦了一声,她抬起头来,便见静太后侧过头去问守着皇帝的内侍,扬起了宝蓝色的宫装广袖,指向了那方放满了折子的书案上一本封面明显陈旧的书册道:“那……可是当年我大梁与大渝交战的伤亡名录?”

 

内侍垂着头答道:“回禀太后娘娘,正是。”

 

静太后一时怔怔立在当场,柳皇后微微抬着头看着她这位婆婆的侧颜。只见这位向来端庄的太后娘娘微微阖目,脸上似有悲恸之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拿来与我看看。”

 

内侍低声应诺,刚走到了书案前将这卷那位陛下珍之重之的书卷捧了起来,便又听太后娘娘一声叹,末了才道:“罢了罢了,不必拿来了。”

 

内侍一愣,又将这书卷放回了往日里摆着的地方,回过身去时,太后娘娘已经明显步履匆忙地走了出去,其后跟着的柳皇后一干人等也是明显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赤焰昭雪后,梅长苏便称病谢客,谁都不见,连萧景琰也一视同仁,只得一句十分敷衍的“宗主歇下了,殿下请回吧”便给打发了。

 

再榆木脑袋,萧景琰都应该反应过来了。

 

梅长苏不想见他。

 

他早在推翻赤焰一案前便已经语重心长与萧景琰说过:“殿下要的是一个清明的格局,所以殿下身边不能有梅长苏这样的人,不能让朝臣们误会你、更不能让天下的黎民百姓也误会你是这样喜爱玩弄权术的人——”

 

“赤焰一案后,我便回江左去。”

 

可赤焰一案了结了,梅长苏却也没有立即离开金陵。

 

萧景琰偶尔会站在宫墙上,遥遥望向苏宅的方向,想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也这般的站在东南一隅,隔着无数的屋舍,无数的红墙绿瓦,与他遥遥相望。

 

这样也好。

 

萧景琰想。

 

这样,也好。

 

可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上半个月,边关的急报便频频传来——

 

大渝、东海、南楚、夜秦……一时间外患重重,萧景琰无暇再顾及再多,整日整日地在东宫召集了朝中重臣与武将军侯商讨战事。眼下大梁缺的并不是兵马,而是堪当大任的主帅,可那些军侯们纷纷推脱,气得萧景琰每每在商讨后都绷着脸暗骂几句这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

 

霓凰郡主与沈追向来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一听这些军侯们再次纷纷推脱,气不打一处来。萧景琰默默听他们嚷嚷良久,才冷冷扔下一句“如今边关告急烽烟四起,本宫自然没有安坐庙堂的道理。”这话一出,连沈追都慌了,连连劝说着“东宫乃立国之本,殿下三思啊”,可萧景琰蹙了蹙眉,始终没松口。

 

他在东宫焦头烂额了好几天,再无暇往高处去寻几丝慰藉。谁知道就他决意亲往时,战英急急来报,说是苏先生请见。

 

想都没想,他几乎是立即就扔下了手中的折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出门便见戴着垂了长长的白纱的幕篱的梅长苏安安静静立在前堂廊下,仿佛是听到了他急促的脚步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而后垂头拱手:“殿下。”

 

萧景琰快步上前托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着终于见到他了而高兴,还是因着这人见了自己就一定要这样生疏而难过。

 

那双眼睛抬了起来,隔着幕篱看了他许久。

 

他说,你不能去。

 

我替你去。

 

 

萧景琰断然是不会答应的,愣是梅长苏说再多,再贴切实际,他都不会答应。

 

最后,梅长苏也不再想着,通过说那些大道理让萧景琰同意了。只问他一句,他说,景琰,我这一生志在何处,没有人比你更懂,不是吗。

 

不是吗。

 

是啊,他这一生,该是定乾坤的将军,而非寄情笔墨与诡谲的文弱书生。

 

萧景琰忍着泪,直直看着他。他试图想要挽留,可他知道,凭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留住梅长苏的。

 

他也没法儿黑着脸绝情地说像“朝堂不需要苏先生这样搅弄风云的人物,梅宗主还是好好做江左盟的宗主的好”那样伤人的重话,可他真的,真的不想。

他多希望他早早便回江左去了,这山高路遥,即便他想,也没了这个求他的机会。

他为什么不回去。

 

萧景琰看着他,头一回生出了想要梅长苏离开自己,走的越远越好这样的想法。

 

但凡离开金陵,便再没这诸多烦忧可扰他。

 

 

边关告急的文书一封一封地传来,最终梅长苏还是带着蔺晨和飞流走了。

 

如那一日来寻他一般,梅长苏戴着厚重的幕篱,在金陵城外,坐在战马上遥遥看着他,而后扬起了马鞭,再也没回头。滚滚的烟尘四起,萧景琰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袖口,那日梅长苏收到了战英送来的文书后回的信正紧紧贴在靠在他胸膛处的里衣口袋里。

 

上面只有一个字:“诺。”

 

萧景琰想,也许这是梅长苏在与他说,我必归来,此乃重诺。

 

然则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诺”,是所有接了太子文书的人必回的一个字罢了。

 

是也,非也。

 

 

不足三个月,北境便已经控制住了,蒙挚传回来的战报消息一日比一日要来得好,便是梁帝再不愿再理事,也对着每日皆来请安的静贵妃有了几丝缓和。

 

可萧景琰却是一天比一天悬心,蒙挚的书信中从来不曾提过梅长苏的只言片语,他无从得知他是否安好。每一日的伤亡名录传回了萧景琰手里,都要被他翻来覆去地翻阅上好几遍,直到确认了没有梅长苏的名字,他才安心。

 

直到与大渝战事结束的那一天,传回来的那厚厚一沓伤亡名录订成了册子,送到了萧景琰的手上。萧景琰从战英手里接过这本名录的时候还十分的不解,一句“往日里不是已经每日送回来了吗”只来得及吐露了半句,要接过这本册子的手便抖了起来。萧景琰瞬间红了眼眶,连笔也碰得跌落了在地上。

 

大渝的伤亡名录太子殿下每日都数次翻阅,再次翻开这本名录,这些名字无不熟悉,他一时甚至心慌到快要跳了出来。他屏息着,翻开了最后一页——

 

 

哐啷一声,内侍听到了动静,忙疾步赶到了萧景琰床榻前,看着赤着脚的皇帝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手还攥着床帘,地上是他不顾一切急急起身时拽过的床帘扫落在地的香炉盖子。皇帝似乎魇住了一般立在那里许久不曾动弹,内侍壮着胆子唤了一声陛下,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抬起头,又急急甩开了床帘踉踉跄跄往外间去,手落在了那本名录上,最后却还是没再翻开。

 

事实上这本名录其实只被翻阅过了那么一次,最后一页萧景琰甚至没有翻过去便阖上了。而后便一直静静躺在了他这书案上的一个角落。

 

想没有人记得,却始终从不落灰。

 

 

这么多年,梅长苏甚至没有入过他的梦。

 

今日是头一遭。

 

他何尝不怨他薄情,可那又如何。

 

连纸上的重诺,到底都没落在他最想要的那个释义上。

 

 

晚间的时候,萧景琰破天荒地往后宫去,在芷萝宫用膳。静太后时不时示意柳皇后给他添一些菜,晚膳后柳皇后亲自给萧景琰捧来了一盘榛子酥,萧景琰却笑着对皇后道:“皇后有心了,不过朕不爱吃这榛子酥了,撤下去罢。”静太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静太后与他闲话了几句,他便又沉默了下来。柳皇后最终还是起身告退了,静太后笑着安抚了她两句,便由着她带着宫人往外去了。萧景琰又过了许久才涩然开口:“母后,我想……我想在金陵城里起一座凌烟阁,用以供奉本朝的忠臣良将,以敬仰于后世。”静太后有些意外,却又还算平静地点了点头,看着他道:“若是小殊还在,定然要说你耗费国库,本就大可不必如此。”

 

萧景琰微微抬起湿润的眸子看她:“我……我年幼时与小殊读过进屋藏娇的故事,小殊便顽笑着说过,若我以后有能力了,给他盖一座也不错。”静太后忽的有了一丝笑意,又不动声色抿去:“也罢,那你明日在早朝时提一提也就是了。”萧景琰将静太后眼底的笑意收入眼中,也不自觉微微抿了抿唇:“是。”

 

自然是没有人会反驳皇帝陛下的这一提议的。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吏治清明,不过都是建立在那些为了这个江山社稷粉身碎骨的忠臣良将的一抔黄土上。

 

任何的反驳都是没有意义的。

 

 

凌烟阁落成之日,这位皇帝陛下为表沉重哀思,甚至亲自捧了一块灵位率先走了进去,只是这灵位上面蒙着一块红布,在众人皆看不见的、贴在他身前的那一角,甚至绣了枝叶缠绕的两株杜衡。

 

次年,改年号长林。

 

 

晚年的萧景琰多了一个癖好,便是命几位识得些字的内侍为他读近史。他已早早地将政事交给了柳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手里,这位嫡长子不负他所望,长成了一个可堪重任的太子,从他的手里安安稳稳地接过了这一片满目清明的江山。

 

只有在每一个日头很好的午后,小内侍们给他念先帝与他在位时史官笔下的那些事。史官笔下无偏颇,可他却总能听到那些极不近人情的文字里的字字温情。小内侍给他念“……靖王不允,少帅怒之,言及……”“……少帅曾与靖王殿下游于九安山,时纪城军乱,止之……”

 

……

 

萧景琰想,他听了这样多册的史书典籍,却不曾听到过那个将来也许是要与他同棺的柳皇后的只言片语,更遑论他的其余后妃,与他的名字一同出现得最多的却是林殊的名字。这般想着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宽慰。他忽的抬手示意内侍上前,去把那本名录取来。

 

这么多年来这本名录虽然一直放着,他却再也没有去触碰过。

 

萧景琰接过了那本名录,缓缓翻开了最后的那一页。他耳畔似乎能听到昔日的林殊、那戴着幕篱的梅长苏,隔着那样多的屋舍与红墙绿瓦,向他道:诺。

 

我必归来,此乃重诺。

 

此乃重诺,此乃重诺。

 

既是重诺,君胡不归。

 

 

最后那一页只有一个名字。可那个名字的笔迹却是如此的熟悉,这最后的一页也与其他的纸张不同,分明是当时在苏宅里他用惯了的雪宣,一笔一划,铁画银钩,端正写下了这两个字:

 

林殊。

 

耳畔给他念史书的小内侍的声音缥缈了起来,恍若那个春日的午后他自沉睡中醒来,喃喃着梅长苏的名字,急急起身拽开床帘时看到从旁侧的香炉里溢出来的烟雾那般缥缈。

 

“……帝常念少帅名,凡与太子论国事,言必称……言必称……陛下——陛下——”

 

萧景琰闭上了眼。

 

他想,也许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的后嗣,那沉稳的太子,未来这大梁的帝王也会这样教导他的皇子:

 

“皇考在世,常言赤焰少帅林殊……”

 

这便足够了。

 

梅长苏这辈子不能站在他的身侧,却能在这青史汗简中、在这世人的口耳相传里,如当年绣在红布上的两株杜衡一般缠绕着被一并提起。

 

足矣。



#汽修部闲萍小分队帮我搞靖苏QAQ我还发挥成这样QAQ

 @木止微然 大半夜给我讲脑洞嗷嗷嗷

 @拒绝服用利培酮 给我大大大半夜改作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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